重返戰場行:江陰

  • 地理形勢

  江陰位於上海與南京之間,東西各距150公里,北依長江,隔江與靖江相望,是長江下游最狹窄處;長江東流自此,驟然緊縮,然後放寬,再滔滔注海,故素有「江防門戶」之譽。明代建有防倭寇之砲台,遺址尚存。「鴉片戰爭」後,西方殖民帝國屢屢來犯,此地成為吳淞口以西的長江第二道門戶,具江防與海防的雙重戰略地位。戰前,國府在此建有「錫澄線」、「吳福線」與「乍平嘉線」等國防工事。在江陰與靖江間,現建有跨越長江的「江陰大橋」。

圖1. 江陰及週邊國防工事位置
圖1. 江陰及週邊國防工事位置
圖2. 跨越江陰與靖江之「江陰大橋」
圖2. 跨越江陰與靖江之「江陰大橋」
  • 作戰概況:民國廿六年(1937年)八月十二日至九月二十五日

  1937年7月28日,國府召開「國防會議」,決定於日軍尚未進攻長江流域之前,制敵機先,封鎖長江航路,截斷長江中上游一帶的日軍艦船,和大批日僑的歸路,作為與日交涉的籌碼,並防止日海軍溯江而上。會中,海軍第1艦隊司令陳季良少將提出「沉船封江」的建議獲得通過,並議決於8月12日實施。

  12日上午8時,預定沉於江陰之8艘艦艇及海軍徵集之20艘輪船,在「通濟號」帶頭下,依序駛向福姜沙西江面就位;坐鎮「平海號」上的陳紹寬部長,隨即發出沉船命令,各艦同時打開水底門後,開始緩緩下沉;而為提高封江效益,海軍復於 9月25日又自沉「海容號」等4艘巡洋艦。

  在整個江陰「沉船封江」作業中,海軍一共「自沉」軍艦、商輪、民船、敵船,合計6萬3千8百餘噸。惟其後因「封江」消息走漏,為日方得知,其艦船與僑民先行撤離,故本次行動並未成功。1937年,海軍封鎖江陰水道沉船位置及封江情況,如圖3、4示意。

圖3. 1937年,海軍封鎖江陰水道沉船位置示意
圖3. 1937年,海軍封鎖江陰水道沉船位置示意
圖4. 1937年,江陰沉船封江情況
圖4. 1937年,江陰沉船封江情況

      「沉船封江」後,陳季良率領海軍第1、2艦隊在「沉船封鎖線」後方佈防,並集體下錨,形成一道幾近於「固定」的水上砲台,隨時支援作戰。

  8月21日,日海軍航空兵大舉空襲江陰我海軍船艦,由於我缺乏空防火力,戰至9月23日,僅有的「寧海號」、「平海號」、「逸仙號」等數艘新型巡洋艦,都遭日軍炸沉,官兵全部殉職;其它尚存艦艇,移駐長江中游,繼續作戰;失去動力者,則將拆卸之槍砲,移至岸上,擔任江防任務。

  • 郝柏村重返戰場手記

  2017年11月1日接近中午時分,我們來到江陰市北郊的黃山,進入「江陰濱江要塞旅遊區」,進入名曰「望江樓」的展館大樓,再搭乘電梯,登上頂部陽台。我笑著跟園區導覽人員說,我已99歲,可能是自己走上來年紀最大的人。

圖5. 2017年11月1日,郝先生與隨行將領攝於「江陰濱江要塞旅遊區」望江樓頂樓陽台(左起:胡筑生、傅應川、郝先生、黃炳麟、何世同)
圖5. 2017年11月1日,郝先生與隨行將領攝於「江陰濱江要塞旅遊區」望江樓頂樓陽台(左起:胡筑生、傅應川、郝先生、黃炳麟、何世同)

  當天天氣晴朗,萬里無雲,江面上來往船隻盡在腳下,這裡真是扼住長江咽喉的戰略要點。

  海軍在江陰的「沉船封江」,非常震撼,全國同胞在佩服中帶著感傷。但就像花園口決堤一樣,是一個貧弱國家,面對強權侵略時,「沒有辦法」中的「辦法」。當天天氣與能見度都很好,我們在展館大樓可清楚看到遠方的福姜沙(位於下圖中間上方位置),80年前海軍就是在這裡「沉船封江」。現在來到這裡,江水依舊悠悠東流,淘盡多少過往事,然當年沉船的悲壯場景,似猶歷歷在目。

圖6. 從「江陰濱江要塞旅遊區」望江樓遠眺福姜沙
圖6. 從「江陰濱江要塞旅遊區」望江樓遠眺福姜沙

  那時候中共沒有海軍,他們都是國民黨海軍,但他們不是為國民黨打仗,而是為全中華民族生死存亡而打仗;這就是抗戰歷史的真相,我們要世世代代的傳下去。當煙硝散盡,砲火遠去,我們正享受和平幸福生活之時,更不可忘掉這些烈士以鮮血頭顱堆砌出來的悲壯歷史。

  而當年構築「吳福線」等數道「國防工事」的目的,就是要防衛南京;國軍從上海轉進到南京,應在這幾道工事的支撐下,結合河川與湖泊,行「逐次抵抗」。設若國軍能在10月28日大場失陷時,就有秩序地退出上海,以「吳福線」為第一道抵抗陣線,以「錫澄線」為第二道抵抗陣線,每道陣線各守一星期。以上海、南京兩地相距3百公里來看,光走路也要10幾天;國軍如能有效運用這兩道「國防工事」,一定能抵禦日軍一段時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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